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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GGT，CHINA GOING GLOBAL THINKTANK

2019年，法国境内的外商投资项目总计1,468例，其中须接受外商直接投资审查的投资交易213例，同比增长15.7%，一半以上审查项目的投资者来自第三国，即非欧盟和非欧洲经济区的投资者。

为使欧洲能够战胜此次新冠疫情，今年3月下旬，欧盟委员会主席Ursula von der Leyen敦促欧盟各成员国应对疫情采取行动，保护自身国家安全和经济主权。

在新冠疫情危机和潜在的长期经济危机下，欧洲各国尤其是法国在制定相关法规时不得不小心谨慎，既要保证法国企业能获取到外商投资，又要加强对外商投资交易的审查，以保护法国的技术和战略性活动不因资产贬值而遭到外国投资者的投机性收购。

为了遵循欧盟委员会的建议，法国加强了对现有外商直接投资的审查机制，扩大审查覆盖的交易范围。同时，由于更多的交易将纳入审查范围，这将不可避免地拉长完成相关并购交易的时间。中国投资者须对这些因素进行预判，以期稳妥完成在法国的投资交易。

以下，我们将对法国的外商直接投资审查机制及该机制扩大的审查范围进行介绍。

一、法国增加的外商投资审查范围

法国加大对外商直接投资的审查力度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将生物技术纳入须接受外商直接投资审查的关键技术清单；触发投资审查的门槛从收购上市公司表决权的25%降至10%。“法国扩大外商直接投资的审查范围，将不可避免地延长完成相关并购交易所需的时间。”

上述第二项新规定的有效期截至年底，并且仅约束由第三国（非欧盟、非欧洲经济区）投资者参与的交易。当前，有关降低门槛标准的法令还未颁布，但法国经济财政部曾宣布该门槛标准应于2020年第二季度内生效。

二、有关“生物技术”的定义

至于“生物技术”这一概念，法国经济财政部的法令并未给出具体定义，不同机构提供了不同的官方版本。例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将“生物技术”定义为“将科学技术应用于生物体或其组成部分、产品和模型，用以改变生命或非生命材料，以此产出知识、生产产品和提供服务”。

法国生物技术高等理事会对“生物技术”的定义是：“既包含传统技术（如在食品制作和制药过程中使用微生物），又涵盖涉及基因工程的技术”。

可以肯定的是，“生物技术”这一概念不存在明确统一的定义，这使得法国政府可以对法国生物技术领域内几乎所有外商投资交易进行审查，最终能更好地保护法国的生物技术研究不被外资收购。

虽然从理论上来讲，外商来法国投资是不受限的，但近几年，法国的外商直接投资审查范围已经扩展了多次。

一、评估一项投资是否属于审查程序的范畴

就如何评估一项投资是否属于审查程序的范畴，法国《货币和金融法典》规定了三项考量标准：(i) 投资者国籍；(ii) 拟定投资交易的性质；和(iii) 目标企业的活动。拟定投资交易符合以上三项标准的限制条件的，须取得法国经济财政部的事前批准。

投资者国籍

由以下投资者开展的交易须接受法国外商直接投资审查：非法国人、在法国之外有其税收居住地的法国公民、受非法国法律管辖的实体、虽该实体受法国法律管辖但由前述外国个人或实体控制。

需要了解的是，评定最后一项条件时，须追溯查看企业间的所有控制链以确定最终受益人。此处的“控制”既包括对某一法国实体在法律层面的控制，也包括在事实层面的控制（见法国《商法典》第L.233-3条规定以及第L.430-1条第III节的规定）。

因此，包括欧盟和欧洲经济区投资者在内的所有非法国投资者均被视为外国投资者。

拟定投资的性质

以下性质的交易，须接受法国外商投资审查：对受法国法律管辖的实体的控制权进行收购；对受法国法律管辖的实体的全部或部分业务进行收购；非欧盟或非欧洲经济区投资者直接或间接地单独或与他方一起收购受法国法律管辖的实体25%（门槛值）及以上的表决权。正如前面提到的，非欧盟或非欧洲经济区投资者欲投资法国上市企业的，接受投资审查的门槛值将从25%的表决权降低至10%，这一新门槛值的规定在今年年底前有效。

这意味着，欧盟或欧洲经济区的投资者欲投资受法国法律管辖的实体的，同样须接受法国外商投资审查程序，除非拟定投资交易不会导致投资者直接或间接取得目标企业控制权。

目标企业的敏感活动

在法国，敏感活动清单是外商直接投资审查的框架基础。法国政府时常扩大这一清单范围。

迄今为止，投资审查主要覆盖如下“战略行业”：武器、弹药、军事技术装备、密码技术、航空航天、重要产品（水、食品、能源）供应、运输或电信服务和网络、新闻、重要军用设施和国家警察、海关、民防安全机构或宪兵队以及一些军民两用的产品和技术，例如隐形技术、推进装置、传感器和激光等。

此外，战略行业的范围还涵盖网络安全、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增材制造、半导体、量子技术、能源存储和生物技术等关键技术领域。

总之，加上近期纳入清单的生物技术，“战略行业”包含大多数高科技、国民供给和国防领域。

二、审查程序时间表

拟定的对法投资须接受法国外商直接投资审查的，投资者应取得法国经济财政部的事先批准。当投资者无法判断该拟定投资是否须接受投资审查时，由投资者（在与目标企业达成一致，继续进行拟定投资活动的情况下）或由目标企业向法国经济财政部申请事先裁决（答复），法国经济财政部应在两个月内予以回复。为节省时间，如果该项投资需获批准才能进行，则可在上述事先裁定请求中附上一份就批准该拟定交易的申请文件。

法国经济财政部确认收到上述申请后，应在30个工作日内就投资者的批准申请予以回复。可能有四种结果：

i.该投资不在法国外商直接投资的审查范围内；或

ii.该投资适用审批程序，且无条件获得批准；或

iii.须对该申请进行进一步核查，以确定如果附条件地批准该交易，是否能保障法国的国家利益不受侵犯；或

iv.不批准该投资交易（这种情况很少见）。

如发生上文第(ii)、(iii) 或 (iv)项所述情形，法国经济财政部应在投资者收到相关决定之日起45个工作日内签发最终裁决。

三、不遵守审批程序面临的严重后果

如果不遵守审批程序，相关投资交易和投资者有可能面临严重后果。这种情况下，法国经济财政部可要求投资者提交审批申请、自费恢复原状或调整投资交易，必要时并处以罚款。此外，如果交易威胁到法国的国家利益，针对未获批准而进行收购的股权，法国经济财政部还可决定暂停该股权所附表决权的效力和/或限制对该股权进行股息分配。

最后，根据法国《货币和金融法典》的规定，如上述所列法国战略行业内的外商投资未获得法国经济财政部的批准，则有关直接或间接开展该外商投资的任何承诺、协议或合同条款无效。

因此，违反法国的外商直接投资审查程序，可能会对投资者及相关交易产生严重后果。投资者必须确保考虑并且我们建议-投资者首先考虑拟定的投资交易是否须事先获得法国经济财政部的审批，而且最重要的是，投资者应当就此获取专业的咨询服务。